第61章 长安即位-《朕佛系养儿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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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包子琅琊王扎在杨兼怀里, 小脑袋一直往杨兼的胸口蹭,杨兼的小腿又被杨广给抱住了,两只小肉包简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撒娇。
杨兼登时明白了“齐人之福”到底是甚么意思, 这“左拥右抱”的, 感觉不能再好, 两只全都肉呼呼,软绵绵,虽然有点子压手, 但是手感真的一级棒。
杨兼抱着小包子琅琊王,杨广不干了, 恨不能顺着杨兼的腿爬上去,去拽小包子琅琊王, 而琅琊王刚刚受惊, 小模样别提多委屈了, 怎么也不肯从杨兼身上下来。
杨兼眼看着两只小包子就要打架了,连忙单手抱住琅琊王,然后单手去抱小包子杨广,说:“好好, 父父抱抱。”
杨广被抱起来, 还是不甘心,毕竟琅琊王还在杨兼怀里呢,杨广便伸出小肉手去推琅琊王, 两个小家伙差点扭打起来。
杨兼本就抱不住两个, 这“齐人之福”也是需要资本的, 杨广平日里被杨兼投喂的白白胖胖, 圆圆滚滚, 这琅琊王一看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, 个头不大,但是小肉肉藏了不少,坐在杨兼手臂上沉甸甸的,杨兼眼看抱不住了,连忙求救着:“二弟!三弟!快帮忙……”
杨整和杨瓒赶紧一人抱住一只小包子劝架,杨兼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,甩了甩自己的手臂,酸得很,差点没知觉……
和士开落网,挟持小包子琅琊王不成,想要调头逃跑,却被刘桃枝一下踢翻在地,“唰!”刘桃枝的短剑立刻出鞘,架在和士开的脖颈上,吓得和士开完全不敢动弹。
杨兼甩着发酸的手臂,说:“小桃子,先不要伤他性命,带回去。”
“是,将军。”
抓住了和士开,众人准备往回走,杨兼刚要翻身上马,“喀拉”一声,几乎微不可闻,似乎踢到了甚么东西,天色太黑,杨兼刚才都没有注意,低头一看,竟然是……
一只染血的杏仁。
羊肠坂的小路黑漆漆,蒙着一层阴暗和灰败,杨兼慢慢蹲下来,将那只染血的杏仁捏起,握在手中,似乎若有所思……
若是杨兼记得不错,人主宇文邕在出晋阳东门的路上遭到了伏击,最后不敌,死于乱兵之中,而羊肠坂,就是东面的小路……
杨兼将那颗染血的杏仁放在手心,轻轻蹭了两下,将灰土拍下去,没有说甚么,又将杏仁收了起来,放在自己怀中。
“大兄?”杨瓒说:“怎么了?”
杨兼站起身来,说:“没甚么,可以回去了。”
众人翻身上马,准备离开,来的时候杨兼和杨广同乘一匹,不过回去的时候多了一个小包子琅琊王,和士开为了掩人耳目,把自己的马匹给放走了,如今便少了一匹马,和士开被五花大绑坠在马后面,小包子琅琊王年纪太小了,和其他人同乘一匹就可以。
只不过,小包子琅琊王想要和杨兼同乘,不要其他人,一直踢腾着小肉腿,又哭又闹,嘴里奶声奶气的哭喊着:“不要不要!窝……窝要骑辣匹马!辣匹!”
杨广唇角泄露出一丝冷笑,发出“呵!”的嘲讽声音,利索的爬上马背,握住马缰绳坐好,不等杨兼说话,已经轻抖马缰,催马前行。
杨兼连忙说:“等……琅琊王还在哭呢。”
杨广很是没有同情心的说:“哭罢,哭够了自然不哭了。”
杨兼:“……”
琅琊王揉着眼睛哭,前面的人却已经离开了,琅琊王气的踢腾着小肉腿,哭唧唧的说:“讨厌!呜讨厌!!”
“将军回来了!”
“将军回来了!快打开城门!”
“将军把叛贼和士开带回来了!”
“杀了和士开!”
“杀!杀!杀!”
和士开被坠在马后,一路跑回了晋阳,听着城楼上高呼的杀声,吓得脸色苍白,踉踉跄跄进了晋阳,一路被带入府署。
斛律光和段韶听说和士开被抓回来了,全都迎在府署门口,两个人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和士开,立刻冲上前来,斛律光不由分说,“嘭!!”一拳直接砸在和士开的脸面上。
“啊——”和士开被一拳打得向后仰躺过去,鼻血喷溅似的呲出来,咕咚一声倒在地上,差点被斛律光一拳打死。
杨兼冷笑一声,说:“押入幕府,把将领们全都召集过来,提审和士开。”
和士开因着五花大绑,无法从地上站起来,满脸都是鼻血,大喊着:“救命!!救命啊——放过我罢!我可以给你好处!”
和士开脸上蒙着鼻血,被刘桃枝一路冷酷无情的拖拽入幕府大堂,任由他怎么挣扎,根本拗不过刘桃枝的手劲儿。
和士开吓得求饶:“放了我!放了我!我真的能给你好处!镇军将军,你放了我,只要你放了我……我,我在邺城有人脉,我可以……可以拥立你成为大齐的天子,好不好!你放了我罢!!”
和士开一说话,众人面面相觑,没想到和士开竟然下作到这种地步,前不久杀了齐天子,拥立琅琊王,这会子又要拥立杨兼成为齐主。
杨兼笑了笑,蹲下来和和士开平视,伸手拍了拍和士开的面颊,说:“和士开啊,你以为……兼也是任你愚弄的愚人么?再者说……”
杨兼微微探身过去,在他耳边,用只有和士开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你以为兼的心思只在齐地么?周地、齐地,甚至放眼望去的南方,整个天下……兼都要。”
和士开的眼眸猛地睁大,瞳孔紧紧收缩,说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不等和士开说完,杨兼已经站起来,说:“和士开杀害齐主,便交给各位处置了。”
“不不!”和士开又去对斛律光和段韶说:“我们都是老齐人!我们都是老齐人啊!怎么能任由这些周贼杀害同胞呢?二位将军,救我一救!!”
斛律光冷冷的凝视着和士开,说:“救你?!还不如救一条狗!狗都懂得忠心!你却不懂!”
段韶说:“谁和你这样的蠢才做同胞?你只配下黄泉!用他的人头,祭奠死去的将士们!”
在场的齐人,比在场的周人更加憎恨和士开,齐人士兵立刻高声大喊:“杀!杀!杀!”
“用和士开的人头!祭奠死去的将士!”
晋阳的天边,日头慢慢升起来,冬日的朝阳显得那么无力而柔弱,为天地镀上一抹灰蒙蒙的光亮。
和士开大声惨叫着,被一路拖拽出了幕府,拽上晋阳城楼的最高处,斛律光亲自斩首,大喊着:“狗贼和士开人人得而诛之,今日砍下和士开的项上人头,祭奠亡者!”
“不要——不要!!放过我,你们放了我,要甚么我都给,我……啊啊啊啊!”
呲——
泼辣的鲜红迎着灰败的朝阳,猛地喷溅而出,染红了衰败的晋阳楼堞,将楼堞的围墙喷溅的斑斑驳驳。
楼堞之下,围观的将士们屏住呼吸,一瞬间,天边仿佛变色了,朝阳真正的升了起来,打亮整个灰暗的冬日。
斛律光迎着冬日的阳光,“当啷——!!”一声将手中的大刀扔在地上,随即看向杨兼,沙哑的说:“如今大局已定,老夫又手刃了奸贼,已经……没甚么好说的了,从今往后,但凭镇军将军差遣!”
杨兼负手而立,冬日的晨风撕扯着他的长袍,吹拂着他的鬓发,杨兼的面容上,笑容慢慢扩大,十足谦虚的说:“斛律将军言重了。”
斛律光归顺了杨兼,段韶也“被迫”归顺了杨兼,周主宇文邕死于乱兵之下,齐天子又死在了和士开的手上,如今罪魁祸首和士开已经伏诛,这个天下……似乎变了模样。
杨兼手中二十万大军,又兼并了晋阳的兵马,天下的兵权,六成以上都在杨兼的手中,几乎是压倒式的胜利,不需要任何人言明,杨兼几乎已经是“无冕之王”,离即位只差最后一步。
众人聚拢在幕府大堂之中议事,段韶说:“将军的兵马如今开入晋阳,又深得晋阳百姓的爱戴,老臣想要趁机回邺城一趟,劝说邺城归入将军麾下,如此一来,东西便能一统了。”
段韶乃是北齐的大都督,在朝中声望很高,如果段韶能出面去劝说邺城,的确是个好法子。
杨兼点点头,说:“那便劳烦段将军了。”
段韶震惊的说:“将军就不怕老夫跑回邺城,反了将军?”
杨兼一笑,说:“按照大都督的势力,想要反了兼,还需要跑回邺城么?随时随地不都能反了兼?何苦跑到没有兵马的邺城去,兵家要地的晋阳不是更好?”
段韶挺拔,摸着胡子笑起来,说:“正是正是,老臣都糊涂了。”
杨兼说:“大都督声望高深,有大都督出马,兼也能放心。”
段韶说:“请将军安心,老臣一定尽力劝说,让邺城归于将军麾下,当务之急……”
他说着,顿了顿,又说:“应该是长安……”
邺城乃是北齐的都城,而长安乃是北周的都城,邺城有段韶去劝说,加之大量的北齐将领已经归顺了杨兼,所以翻不出天去,但是长安不一样……
人主宇文邕虽然死了,但是他的弟弟一箩筐,还有宇文氏的贵胄们,但凡听说了人主驾崩的消息,一定会争抢上位,长安很快便会乱套了。
段韶说:“为今之计,老臣前去安抚邺城,将军应该速速赶回长安坐镇,以防万全啊!”
杨兼眯了眯眼目,说:“多谢段老将军提点。”
段韶准备离开晋阳返回邺城,等点齐了兵马,三天之后出发。而杨兼则是又留在府署大堂,处理了一些晋阳的事务,晋阳百废待兴,因为作战,街巷都有一定的损坏,杨兼让齐国公宇文宪去管理修复街巷楼堞的事情,动工都需要人力,上禀了很多文书,杨兼一个一个批看,等批看的差不多,脖子都有些酸疼了。
杨兼站起身来,活动了一下,便伸着懒腰,走出幕府大堂,一看天色,已经是下午。
杨兼站在幕府门口,一眼便看到不远处有人,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,一个人兀立在昏暗的冬日之中,今日没有日光,天色阴沉沉的一片,仿佛要下雪,那人一个人站着,更显得孤零零。
杨兼慢慢走过去,原来是尉迟佑耆。
尉迟佑耆看着天边,正在发呆,也不知道在想甚么,他本是机警的人,杨兼已经走到了他的背后,尉迟佑耆却没有听见。
杨兼抬起手来,轻轻拍了一下尉迟佑耆的肩膀,尉迟佑耆这才反应过来,“啊!”了一声,惊讶的看着杨兼,说:“世子?您甚么时候过来的,佑耆竟然没有听到。”
杨兼说:“在你发呆的时候。”
尉迟佑耆的面容冷冷清清,稍微僵硬了一下,杨兼似乎看透了他,突然摊开手掌,说:“这本是兼想留下来做个纪念的,不过……看起来你更需要,送与你罢。”
尉迟佑耆奇怪的低下头去,看向杨兼摊开的手掌,杨兼白皙修长的手掌中托着一只……斑斑驳驳的小杏仁。
尉迟佑耆震惊的盯着那只其貌不扬的杏仁……
他以前也听说过,杨兼曾经利用杏仁,给宇文邕举例集势的重要性,当时杨兼还给宇文邕做了杏仁的小甜饼,也不知味道如何,他听宇文邕偶然提起过,甜滋滋的,十分可口。
尉迟佑耆慢慢伸出手,从杨兼的手中接过杏仁,杨兼转过身去,淡淡的说:“这杏仁……是从晋阳东面的羊肠坂捡到的,你留着罢,人总是念旧的……留个念想也好。”
说罢,杨兼便迈开腿,慢慢远去。
尉迟佑耆低头看着躺在掌心之中的小杏仁,斑斑驳驳,上面还脏兮兮的,喉头突然发紧,越来越艰涩,眼眶也慢慢变得通红起来。
杨兼走出去几步,便听到“沙沙”的声音,回头一看,是小包子杨广。
杨广板着一张小肉脸走出来,淡淡的说:“父亲还是如此会安慰人。”
杨兼笑着说:“儿子竟然偷听?”
杨广说:“只是刚巧路过。”
杨兼走过去拉着杨广的小肉手,说:“走儿子,跟父父去看看琅琊王。”
杨广一听到“琅琊王”三个字,浑身的汗毛恨不能都炸开,眯着一双狼眼,戒备的说:“去看那小奶娃做甚么?”
“嗤……”杨兼忍不住笑了一声,弯下腰捏了捏杨广的小肉脸,说:“琅琊王是小奶娃,儿子你便不是么?”
杨广理直气壮的冷笑,挺了挺小胸脯,说:“儿子自然不是。”
杨广那模样,差点把杨兼给萌死,说:“是了,儿子不是小奶娃,儿子是最可人的小奶娃。”
杨广:“……”啧!
杨兼抱起杨广,说:“走罢儿子,听说琅琊王这些天不怎么用膳,和父父去看看。”
杨广十足不满,冷着脸说:“饿了自然会用膳,做甚么多此一举去看他。”
二人到了小包子琅琊王下榻的屋舍门口,门外有士兵把守,一来是怕有人行刺琅琊王,这二来也是怕这只小包子不老实逃跑。
士兵见杨兼过来,立刻拱手说:“将军!”
杨兼点点头,说:“琅琊王最近用膳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两个士兵面面相觑,说:“回将军,琅琊王几乎……几乎不怎么用膳,谁也不见,一直……在闹脾性。”
杨广哼了一声,抱着肉肉的小胳膊,一脸老成又冷酷的模样,说:“他不用膳,说明还不饿,饿到狠了,不用旁人催,自己会用膳。”
两个士兵更是尴尬,小世子百闻不如一见,小小年纪,竟然如此……老成持重。
杨兼想要上前去推门,士兵又是一阵尴尬,说:“将军有所不知,屋舍的门从里面落闩了,琅琊王甚么人都不见,每日只有送水过去,才开一次门,其余都是……”
不等杨兼说话,杨广又说:“如此甚好,那从明日开始,水也不要送进去,看看他能坚持到几时。”
士兵们哈哈一阵赔笑,杨兼则是摸摸下巴,说:“辛苦二位继续守卫了。”
“不辛苦不辛苦!”士兵们说:“将军如此和善,能跟随将军是我们的福分。”
杨兼对杨广招招手,说:“儿子,咱们走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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