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如同半堵墙崩塌! 巨大的熊躯直接砸在了陈光阳和林雪藏身的浅土坑边缘! 腥臭滚烫的熊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,哗啦啦地涌进土坑,瞬间浸透了陈光阳的半边裤腿和鞋袜! 黑瞎子巨大的头颅就耷拉在坑沿上,那双血红的眼睛兀自圆睁着,死死瞪着坑里的陈光阳。 充满了不甘和暴戾,但瞳孔里的光芒正在飞快地消散。 粗重的、带着血沫的喘息越来越弱,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,但显然已是回光返照,彻底失去了威胁。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内脏的腥臊气瞬间弥漫开来。 陈光阳靠在冰冷的土坑壁上,胸膛剧烈起伏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 汗水混着脸上伤口流下的血水,糊了半边脸。 紧握54式的手,此刻才感觉到一阵阵剧烈的酸麻和颤抖。 刚才那几秒钟的生死搏杀,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和精神。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依旧昏迷、但似乎还有微弱气息的林雪。 女孩脸上的伤口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。 他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颈动脉,虽然微弱,但还在跳动。 “呼…”陈光阳长长地、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,那口浊气在冰冷的夜空中化作一团白雾。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,一股强烈的疲惫感瞬间袭来。 他抬起没受伤的右臂,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混合物,看着坑边那具小山般的熊尸。 咧了咧嘴,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、带着狠劲儿和疲惫的笑容,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骂了一句: “操…日你姥姥的,劲儿真他妈大…” 山风吹过沟膛子,带来远处篝火的烟火气,也带来一丝人间的暖意。 远处,似乎隐约传来了呼喊声,正朝着这个方向快速逼近。 刘凤虎他们也听见了陈光阳的枪声。 “陈光阳!!!” “光阳……!!!” 刘凤虎那炸雷般的吼声,像是要把整座“鬼见愁”山给劈开。 带着撕裂喉咙的焦灼和不顾一切的冲劲儿,从沟膛子上方的黑暗里猛砸下来。 紧接着,杂乱的脚步声、树枝刮擦军装的“刺啦”声、还有粗重的喘息声,如同决堤的洪水,飞快地冲下陡坡。 朝着血腥味最浓烈的沟底席卷而来。 几道雪亮的手电光柱,率先划破沟膛子里浓稠的黑暗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,猛地聚焦在沟底的中心。 光柱下,那场景…… 饶是刘凤虎和他身后这群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老兵油子,也瞬间被钉在了原地,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! 惨白的月光混合着强光手电,将乱石滩上的景象照得纤毫毕现。 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那具如同小山丘般的熊尸! 黑瞎子庞大的身躯就瘫在浅土坑的边缘,那颗硕大的头颅无力地耷拉着。 幽绿的眼睛里凝固着最后的不甘和暴戾。 浓稠发黑、带着浓烈腥臊味的熊血,如同一条暗红色的小河,从它咽喉处那两处血肉模糊、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里汩汩涌出。 顺着乱石缝隙肆意流淌,把周围大片的地面都浸成了令人心悸的暗红。 空气中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、混合着膻味、血腥气和硝烟的死亡气息,几乎让人窒息。 这熊的块头,比寻常黑瞎子壮硕一圈。 胸口那撮标志性的月牙白毛被血污糊得看不出颜色,一看就是个成了精、凶性十足的“老公熊了”! 而就在这巨大的熊尸旁边,一个浅得几乎不能称之为坑的土洼里,陈光阳浑身浴血,正背靠着一截虬结的老树根坐着。 他半边身子连同那条腿的裤管和棉鞋,几乎被黑瞎子的血浸透。 湿漉漉、黏糊糊地贴在身上。 脸上糊满了血污、汗水和被木屑划开的口子淌下的血水,混合在一起,在惨淡的光线下显得分外狰狞。 他胸口剧烈起伏,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风箱般的粗重嘶声,显然耗尽了力气。 那把标志着绝对信任的54式手枪,此刻枪口还冒着若有若无的青烟,被他死死攥在手里,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惨白。 他的怀里,紧紧护着一个人影…… 通讯连的女兵林雪。 女孩单薄的军装被扯得凌乱不堪,左腿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。 脸上……那张原本年轻清秀的脸庞右侧,此刻一片血肉模糊,额角到脸颊的皮肤几乎被整个掀掉。 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筋膜,伤口边缘凝结着黄褐色的粘稠液体和干涸的血丝,肿胀变形得几乎难以辨认。 她双眼紧闭,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,仅存的生命之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 “这他妈的!”刘凤虎的眼珠子瞬间就红了! “林雪?!光阳?!”他声音嘶哑地吼着,目光在陈光阳和林雪之间急速扫视。 后面的张团长、李参谋、王明远还有几个警卫员也紧跟着冲了下来。 张团长那大嗓门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:“我的老天爷!这么大个的黑瞎子?!” 他的手电光下意识地在熊尸和陈光阳身上来回扫,尤其在看到陈光阳手里那把还在冒烟的54式时,瞳孔猛地一缩。 李参谋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,死死盯着黑瞎子咽喉处那两处致命枪眼。 又看看陈光阳和他手中的枪,嘴唇翕动了两下,愣是没说出话来,只剩下倒吸冷气的“嘶嘶”声。 王明远这位药行少东家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,显然被眼前的惨烈景象冲击得不轻。 但他反应极快,立刻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小包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严肃:“快!先把人弄出来!虎团,张团长,搭把手!轻点!小心她的腿和头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