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我……我就跟着跑跑腿,学点手艺,哪能分这么多?这钱……这钱放您那儿!我……我用不着!” 他语气异常坚决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和感恩。 在他心里,师父给他吃穿,教他本事,把他当家人,比亲爹还亲。 这钱放师父那儿,跟放他自己那儿没区别,甚至更踏实。 他现在有吃有住,妹妹也安顿好了,要那么多钱干啥? 陈光阳看着徒弟那急赤白脸、生怕钱烫手的模样。 陈光阳心里头一暖,又有点好笑。 这小子! 他沉默地赶着爬犁,胶皮轱辘碾过雪壳子,发出单调的“嘎吱”声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沉声道: “行吧,你小子有这份心,师父记着。钱先放我这儿,算你存着的。 等你娶媳妇、盖房子、或者有啥正经大用项,随时支取。” “哎!听师父的!”李铮这才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了笑容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 陈光阳不再说话,心里头却飞快地盘算开了。 加上朴老板刚给的这八万块,再加上之前倒腾贝母、山货、硫磺皂攒下的家底。 还有卖老虎、弄鱼惊石那些零零碎碎…… 他手头能调动的现钱,稳稳当当逼近二十万! 二十万块! 这个数字像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心头一阵火热。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东风县老酒厂那青砖灰瓦、占地广阔的大院,还有程大牛逼说起老窖库时那放光的眼神。 那酒厂,负债累累,入不敷出,工人都遣散得差不多了,正是个抄底的好时机! 他打听过风声,县里早有心思要把这包袱甩出去,估摸着开春后就得有动静。 爬犁驶进靠山屯时,天已擦黑。 屯子里零星亮着灯火,炊烟混在未散尽的雪雾里。 陈光阳把爬犁直接赶进自家院子,跳下车,一把拎起那沉甸甸的帆布旅行袋。 对迎出来的沈知霜和二埋汰他们只简单交代了句:“东西卸仓房去,看好了。”便拎着袋子大步进了屋。 他把袋子“咚”一声放在炕沿边,搓了搓冻僵的手。 沈知霜跟进来,看着他脸上那掩不住的、如同猎人发现顶级猎踪般的精光,心里就明白了几分,轻声问:“事儿……成了?” “嗯,成了。”陈光阳咧嘴一笑,露出几颗白牙,拍了拍那鼓囊的袋子。 “够数了。酒厂那事儿,有谱了。” 灯光下,那装着八万块巨款的帆布袋子静静地躺在炕沿,像一头蛰伏的兽,等待着唤醒一个庞大计划的春天。 陈光阳让媳妇装好钱,然后看了看两个小崽子。 三小只正趴在炕头看着一对儿龙凤胎呢。 二虎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,惊讶的看着陈光阳说道:“老登爹,我弟弟好像能听懂人话……” 小雀儿撇了一眼二虎子:“你知道啥,弟弟这叫通人性!” 陈光阳无语。 刚要开口说话,就看见了二虎子挤眉弄眼的走了过来。 “爹!没意思!忒没意思了!” “放假咋比上学还磨叽?屯子里连个蛐蛐儿都冻蔫巴了!” 陈光阳头也没抬,看了一眼二虎子:“作业写完了么?” “早就写完了!” 二虎噌地跳下炕,趿拉着棉鞋就蹿到陈光阳腿边,小胖手一把抱住他爹的胳膊,仰着脸,眼珠子贼亮,“爹!咱去县里呗?上咱那【陈记涮烤】整一顿去!” 他吸溜了一下口水。 仿佛那勾魂的肉香已经钻进了鼻孔:“可想死那口儿了!现切的大羊肋扇儿,往滚开的铜锅里那么一涮,蘸上麻酱韭菜花…… 啧啧,老尿性了!王海柱叔那围裙油光锃亮的,剁肉的动静‘咣咣’的,闻着就带劲!” 陈光阳停下手里活儿,低头瞅着儿子那馋猫样儿,嘴角忍不住往上扯。 他伸出大手,习惯性地在二虎那刺猬头上胡噜了一把:“馋虫勾出来了?就惦记着吃?” “那可不!”二虎拍着小胸脯,下巴一扬,带着股小掌柜的劲儿。 “俺可是咱店的小迎宾!上回那干部伯伯,还是我给拉进屋的呢!再说了,柱子叔肯定想我了!我都闻着味儿了,真的爹,不忽悠你!” 陈光阳看着二虎那虎头虎脑、恨不得立刻蹿上摩托车的猴急样,心里头那点盘算酒厂正事儿的心思也暂时撂下了。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,故意逗他:“那……看你路上老不老实?再跟个窜天猴似的,屁股坐不住挎斗……” “保证银翼!比大屁眼子还老实!” 二虎眼睛瞪得溜圆,抢着发誓,小胖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够挂在墙上的狗皮帽子。 “爹!快走啊!再磨蹭,好肉都让别人抢光了!咱得赶晌午饭点儿!” 陈光阳被他那火烧火燎的劲儿逗乐了,家里面两个小崽子有大奶奶看着。 今天又赚了个大的,所以去吃一顿没毛病。 点了点头,就喊上了媳妇,带上三小只和李铮,还有二埋汰三狗子,就前往了县里面。 可陈光阳不知道,这时候,县里面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儿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