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七十九章 恩仇皆泯一笑中-《轩城绝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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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王爷!”身子一扑,直接从床上跌下,邱壑忍着痛直起了身子,然后跪在了刘劭康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说。”冰冷的语气便若要逼退这寒冬一般,那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令邱壑的心底猛的一颤,然后他慢慢抬起头,望向了刘劭康。

    “东西在哪。”刘劭康依然背对着邱壑,一只手臂被绷带缠绕着斜挂在颈旁,另一只手则按在桌面,慢慢收缩着指尖。

    自己在江铜等了一日,按道理他们先走,当比自己先到,又怎会过时不来。然后,就在来江铜的小径上,蒙骜发现了此人。

    “墨渊在哪。”发觉自己的问话竟没有得到一句回答,刘劭康刹那间暴怒起来,他猛的一回头,紧紧盯着跪在地面的邱壑,黑白分明的眼瞳射出了一丝令人战栗的光芒,然后冷笑着走到邱壑面前,俯身向下,一把扣住了他的下颌。

    “他在哪!”

    “属下不知!”

    “啪——”的一记耳光,邱壑的身子被猛的掼倒在地,嘴角流下一丝鲜血,他却没有伸手去擦,只是慢慢的撑直了身子,然后昂起了头。

    “我们遇到了伏击……”

    “啪——”的又是一耳光,这一次,邱壑稳住了身形,虽然脸因冲击而微微一侧,身子却纹丝未动,在那耳光甩过之后,他再次直起了身子。

    “我与墨渊散开了……如今不知他人在何处……那朱雀尊,丢了!”认命的闭上了双眼,在矛盾与痛苦中,邱壑选择了用自己的性命去偿还王爷对自己的恩,也弥补自己撒下的弥天大谎。

    “伏击。”刘劭康带着玩味念着那两个字,然后一直身子,无法抑制的仰头大笑了起来:“你全身上下只胸口那一个匕伤,你的功夫如何本王会不了解?能在那么近距离刺伤你的,除非是你全不设防之人,而你的身边,也的确有那么一个人,且他也应当知道,对着你的左胸刺伤一匕,根本不足以令你致命,我说的对不对,邱壑,因为你的心脏本就跟常人相反,是长在右侧的!啊——”抬起一脚踹在了邱壑的胸口上,刘劭康愤恨得便要发疯。

    自己费尽心机,想尽办法,还被孟白炎肆意践踏,才换得那朱雀尊在手,如今,却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出卖,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,令自己所做的一切竟变成了一个笑话,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,如今想来,又如何能让人不恨!

    “告诉我,墨渊人在何处——”刘劭康被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,若非左臂不得力,他早已一把掐死了面前这人。见邱壑竟只是闭着双眼不说一话,刘劭康返身抽出桌上长剑,一把指在了邱壑的喉间。

    “本王再问你一次,墨渊人在何处!”

    邱壑深吸了一口气,唇角竟慢慢漾起了笑意。

    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当年的永禄一战,为了烧掉对方粮草,自己一人跑去点火,却被对方二十几人围攻,是墨渊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,于那般刀光剑影中护着自己后退,他的背上至今还留有为自己挡刀留下的伤疤,自己腿上中箭,最后也是他一步一步背着自己走出了那尸山血海,也就是那一天,自己趴在他的背上,问他。

    “墨渊,你在这世上可还有亲人?”

    脚步一顿,然后继续前进,平日沉默寡言的邱壑却在那天说出了一句话来:“有啊,不就是你么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那么自然,便仿佛自己果真是他的亲人,而他,只是在做一个哥哥该做的事情。那句话让自己多了一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,可是,也因为那句话,自己今日便注定要为他搭上一生。

    透着寒意的剑尖抵在咽喉间,邱壑闭着双眼,然后慢慢将头扬起,便若等待行刑的囚犯,只是多了一份安详,少了一分怕意。

    面前这个是他的主子,与墨渊不同,他是从小在刘劭康身边长大的,很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脾气,所以,他不奢求今日自己还能逃过此劫,便若当时他未曾在墨渊面前低头一般,此刻的他也没有半分讨饶之意,他只是想着,既然忠义难以两全,那么,便用自己的性命去结束这一切。

    门外传来了喧哗,刘劭康没有动,微薄的唇角却向上扬起了。

    邱壑霍然间睁开了双眼,身子刚一动,便被长剑在肩头一压,就此顿住了。

    门被撞开,两个侍卫跌了进来,门外已经一片狼藉,而进门的那人也是浑身伤痕累累,惨不忍睹。

    身上的雪花已经被热血融化,从头到脚染成了炫红一片,那一路走来的地面被拖出一条污痕,墨渊跨入门内,站定。蒙鹜的攻击被刘劭康扬手止住,他回过身子,看着墨渊,笑了:“八年了,你用一次次的出生入死才换取了本王的信任,身为细作,你做得很好。本王不管你的主子是谁,只要你将朱雀尊交出来,本王便饶你不死。”回头看了看邱壑,刘劭康又道:“情感是作为影刺最不该有的东西,也是作为影刺最大的障碍,你是自小便在我身边长大的,这种无知的错误,你不该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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